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,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是985,211吗?
老何旧事杂忆(4):
当年社科院没人敢收我做研究生
(2021-12-26)
80年代年我在社科院工作,那是文人集萃的大本营,有许多杰出的学术精英,也有不少臭大粪。
经常有二、三流文人不服气我,来找我碰瓷或者寻衅。而我是野路子、江湖流浪汉出身,根本不吃那一套。凡有来则必有往。人若犯我,我必犯人。而且来者不拒,不论面对面吵架、辩论,还是打笔墨官司,从没有吃过亏。但是自然树敌结怨也就不少。
然而当时社科院的一些一流大师人物,则多与我似师亦友,很多人对我奖掖、提携,不遗余力。几十年过去,当年雨露沾溉,仍然难忘于心也。
四川人民出版社90年代曾经出版《何新批判》一书,收录了一代学术文化大师与我的学术讨论和通信,可看。
有人问,他们这些老前辈既然对你这么好,你为什么不拜师学艺,去当他们谁的研究生呢?
这个问题是个尴尬的问题。如果说老实话,那就是实际上根本没人敢收我当学生。这些前辈们宁可和我做忘年交朋友,但绝不会收我于门下,因为他们都知道教不了我。
前辈们与我始终是平等交往。包括前后两位老院长胡乔木、胡绳,也都如此。
1981年我给黎澍先生做学术助手,他既是高官,又是著名学者。老人家曾对我说,你在我这里踏踏实实地好好工作两年,将来学位,职称,或者从政,或者出国都没有问题。
但是我在中国史学会的大会上,轰然放了一响具有颠覆性的横炮,引起一场轩然大波,让老人家不高兴,而被他绌免。
当时他严厉斥责我。我知道他其实是希望我低头做检讨。但是没想到,我没认错,而且主动提出辞职。我实际上想独立单干,根本不想依傍谁。结果,我被近代史研究所停职,挂起来好几个月,差点被除名。
被尊为一代宗师的钱钟书、杨希枚、张政烺、何兆武、李学勤以及李泽厚等,当年都与我是忘年交,好朋友。但是,恐怕他们没有一位认为自己可以做我的老师。
钱钟书与我通信经常称我为“兄”。我不好意思,回信敬称他为“师”。而他再回信,第一句话就说“退回师”的头衔。
李泽厚是了不起的思辨天才,思考敏锐反应极快,堪称绝顶聪明。但是他写给我的信,却总担心我背后说他什么坏话。
1984年,我请他给我的处女作《诸神的起源》写序言,这是当时三联书店提出来的。因为三联编委会们看我是无名之辈啊,就要求我必须找两个名人写序言,以肯定我的书稿,否则他们说无法判断我的各种新说,不敢出版。
我就去找李泽厚。李先生说你把书留下我看看。我把清样留给他,他看了几天,我去问他可以写吗?
他说很好,序可以写,但是我估计你下一版的时候,就会把我的序言不要了。你就是想借个梯子而已。
这本书李泽厚先生和杨希枚先生两位大师都写了序,所以很顺利地出版了。在这件事情上,李泽厚对我有提携之恩。
90年以后,此书再版过多次,我确实一度把他的序言拿下了。这几年新版又加上了。
后来李泽厚自己有两部书,一部要我给他写序(《李泽厚文集》),一部要我写书评(《中国思想史论》)。都是他要求的,当时都在人民日报发表过。
在我的心目中,李泽厚并不是我的老师,是好朋友。虽然我内心非常尊敬他。
当年生活方面有些事情,只要能帮助到,我也会帮助他。因为我在社会上有人脉,比那些文人书生过得滋润得多。
1984年我和朋友曾经组织一些知名人士畅游长江,我邀请了李泽厚,一路上游山玩水,相聚甚欢。
80年代的时候,北京市装私家电话非常困难,要等号排长队。他家里需要电话,排队已经半年,仍然装不上。
我通过电话局的朋友走后门,一周左右时间就快速装机成功。此事令他对我刮目相看。李先生在《诸神的起源》序言里面,说我不仅有学问,而且会办事,就是指这个。
我始终认为李泽厚不仅是我的好朋友,也是一位老大哥,是一位优秀的,讲义气的,也懂得人情世故的君子。
在学术方面,我认为他的确是非常卓越的。思如泉涌,文笔优美,机锋横溢。
1987年,我由助理研究员,要破格提前晋升副研究员。按社科院规定,也需要两位知名学者,研究员推荐。
我的推荐人一位是文学所蒋和森先生,另一位是哲学所李泽厚先生。
我去找李泽厚请他给我写推荐信的时候,他却跟我开玩笑,说——啊,你还不是副研究员呀,我还认为你早就是了。他非常负责任地写了一个推荐信,现在应该还在我的人事档案里吧。
1980——1990,当年我在中国社科院浪迹十年。一路走过来,李泽厚先生是我的知友、伯乐和知己。
90年代中期发生过一次笔墨误会。后来我在上海名豪酒店请他吃鲍鱼,涣然冰释。以后他经常住在国外,相见遂少。
他今年以高寿去世。闻知后我为之郁郁寡欢,难过了好些天也。
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(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是985,211吗?)